前文請點→【薰嗣】|序章 

 

第一章        朝陽

 

第五天,真嗣漸漸習慣了這個地方,也慢慢接受了薰還活著的事實。

不得不相信,又或是,他想相信

 

 

他想起過去而崩潰大哭的那一天,薰握起他的手,另一手抹去他臉上的淚水說道「不要緊的,不是你的錯」聽了這句話,真嗣卻哭得更厲害。他以為這是夢,是他無法承受自己殺了薰的事實,所產生的夢境。

 

真嗣還記得在他殺了薰之後,被無止盡的自責淹沒。

他始終無法討厭薰,儘管薰隱瞞事實接近他。

因為他是那樣的溫柔,薰直到最後一刻,都甘願死在他手里

「你不應該死,你們需要未來」他說

他是使徒,卻比任何人都要溫暖的多

「他不應該死的」即使到現在,真嗣仍然這麼想

 

真嗣大哭過後便沉沉睡去,醒來後,卻發現他並沒有回到自己的房間。

還是那張床、還是那個白色的小房間。

薰坐在床邊聽音樂,看見他醒了便摘下了耳機問到「餓嗎?」

真嗣輕輕地搖頭

但薰還是坐起身,去旁邊取了餐盤給他:「不餓也還是吃點東西吧」

不知怎的,他完全沒有食慾,只是愣愣地看著薰的手

薰見他還迷迷糊糊沒睡醒的樣子,只好側身坐上床,拿起湯匙打算餵他

真嗣有些不好意思的推開了薰的手,然後發現那雙手雖然骨感而纖瘦,但確確實實存在,連熱度都和記憶中一樣。

如果如果這不是夢?” 這樣小小的期待從真嗣的腦海中滑過,像流星一樣,美麗而短暫,卻勾起了逐漸膨脹的希望

真嗣接過薰手中的餐盤和湯匙,當他一口接著一口的吃下時,飢餓的感覺慢慢浮現,然後漸漸又被飽足感取代。薰帶著笑容又坐回了原本的椅子上,靜靜的看著他吃。

吃完了飯,真嗣又忽然想起許多重要的問題

「那個?

「什麼事?真嗣」

真嗣鬆了一口氣,薰,還是那個薰。會看著他的眼睛回應他、呼喚他的名字、溫柔的對他微笑。

「這裡是哪裡?應該說,NERV發生了什麼事?怎麼會變成這樣?還有大家呢?大家在哪裡?」真嗣開口之後,卻發現有越來越多的問題浮現「美里姊、零大家都還好嗎? 然後你」真嗣吞吞吐吐地說不出最後幾個字,因為他怕,怕當他問出薰為什麼還活著的時候,這個美好的夢境會崩塌。

「真嗣,你記得的最後一件事情是什麼?」薰不疾不徐地問道

「我我記得,我在駕駛EVA

「還有呢?那里除了你,還有別人嗎?」

「還有,還有零,對了….我還看見了明日香」

「她們有對你說什麼嗎?」

「我記得零問了一個問題,明日香則是罵了一句話

「你還記得是什麼內容嗎?

「我想不起來只記得,那時候很累、全身都沒有力氣,整個人好像飄在水中

「真嗣我沒辦法回答你的問題」薰還是帶著微笑看著他「可是我能幫助你想起來」

不知道為什麼,每次和薰在一起時,都有種很安心的感覺。

即使之前曾經被他欺騙、被他背叛和傷害,他還是很喜歡待在薰身邊。

「既然你提到了水,我們就去游泳吧」薰牽起他的手,拉著他的手離開了那個小房間

讓他無法置信的是,門外的景象不是NERV的大廳,也沒有漫天荒草。

出現在他們眼前的,是一個海灘,接著一座見不著邊際的大海

 

 

「來吧!泡在水里說不定能想起一些事情呢」薰邊脫衣服邊跑進海中

「等等薰,我不會游泳阿!」真嗣追著薰的背影,恍若回到他們第一次相見的時光──微弱的晨光,朦朧的水氣,平靜無波的海面──一切都是那麼的讓人著迷。

最後,真嗣只脫了上衣便被薰拉入水中。薰拉著他慢慢走向水深之處,海水漸漸淹過他的膝蓋、腰、肩膀,最後,他的腳碰不到地了。

「薰我踩不到地,別放手」真嗣緊張的扶著薰的肩膀說道

「我知道你有沒有想起什麼?」薰問他

真嗣搖頭。

水有點冷,跟他失去意識前浸泡的水不同,那時候很溫暖。

「薰,我們上岸好不好?」這種沒有踩實的感覺實在讓他很不舒服

「你害怕嗎?」薰一邊說,一邊往後浮

「等等」真嗣緊張的想抓住薰的肩頭,一用力反而滑開了,手掌陷入水中「薰薰!」真嗣拼命揮舞著手,看起來好像快哭了

「抱歉只是想試試看,看你會有什麼反應」薰趕緊向前讓真嗣倚著他

結果真嗣真的完全貼了上來,死死的抓著薰兩邊的肩膀,一頭側著微微喘息,顯然剛剛受到的驚嚇不小。

「沒事了,我們現在就回去」薰抱歉的說道

真嗣不久便冷靜了下來,這個時候,他才發現兩人上半身赤裸、沒有一點縫隙的貼在一起,他的心跳越來越快,然後漸漸的重了起來。

如果是往常,真嗣一定會羞的馬上推開薰,可是現在不行,他必須好好抓著薰以免沉下去。

在兩人慢慢移向岸上的途中,薰什麼話都沒說,一手扶著真嗣的腰,另一隻手慢慢撥水前進

真嗣一開始還低著頭,後來還是禁不住好奇的將視線一點一點的往上移──薰線條分明的鎖骨、白皙的脖頸、纖瘦的下巴、鼻樑、最後是眼睛──認真而專注的看著岸邊的方向。

不是夢這是真的吧真嗣想,那麼真實的呼吸和心跳,加上源源不斷的熱一直從薰精瘦的胸膛傳來,連他都覺得自己越來越熱了。一想到兩人赤裸著貼著彼此,真嗣突然不好意思的又低下頭,臉上浮著淡淡的紅暈。

明明剛才薰坐在床邊要餵他時,他還慌忙的推開薰的手

可在海裡,他顧不上那麼多,比起在水中的茫然無助,還是薰的懷裡安心

 

 

「薰,你還醒著嗎?

「恩,怎麼了」

房間裡的床不大,可要讓兩個少年躺平還是綽綽有餘的。

「你說你在等我,那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相遇的時候嗎?」

這是真嗣一直想問的問題,他覺得薰沒變,還是當初的薰。

可是他又覺得有些不一樣,他不敢問薰是不是死過一次,只好用這種迂迴的方式問他。

僅僅是想確認,眼前這個人,還是那個說喜歡自己的薰嗎?

 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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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上裸泳部分來自幻之初稿加上自己的腦補   (掩面

 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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